Sunday, 6 August 2017

『一年以后 —— PhD入坑年记』

其实本人去年就想写这样的一篇文了,可是觉得才经历几个月的时间就下笔,未免也太过草率和主观(难道现在就不主观了吗?),所以就等满一年才写。
下面是本人入坑一年以后的一些想法,还有一些很多人会问我的问题。与大家共勉。


等到终于要处理annual reporttiming,又在那本摆美的logbook里写下Week 52之后,才惊觉一年就这么过去了。想到去年如此懵懂的自己,就觉得应该要写些什么,顺便整理和记录一下入坑一年来的思绪。
(事先声明,以下都是本人的经验心得想法,并不能代表全部人的立场,情况当然也会随着不同的人、专业、学校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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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supposedly客观FAQ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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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回答几道大家无论是想破冰也好、good to know也好、有兴趣知道也好,都会问我的问题吧:

PhD是做什么的?
广义来说PhD做的就是research(研究)。研究什么呢?基本上是任何你想研究,又没有人知道的事物或议题。比如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天空是蓝色的,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就可以着手研究,右手做别的事,找出一个比较有理据的理论。
我们身处于一个充满知识,却也充满空白(gap)的年代。很多时候大家都已经知道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你专研的可能傍晚时天空的颜色,甚至可能在只是在6.13pm化学物X处于0.2%浓度下天空的颜色。虽然微乎其微无伤大雅,但人类知识本身就是这样堆积而来的。(讲到很伟大酱)
当然你做的专题会受限于资源科技实用性等问题,这种这么残酷的现实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讨论了。

所以是每天都在lab里面做实验啦?
虽然我不知道研究亚裔移民对于西方文明的影响需要做什么实验,不过如果你是说科学研究之类的话也许是这样的。
但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在读paper、看 code哪一行少写一个;google资料、检查哪根电线没插稳、买材料器具、等材料器具、做simulation、思考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基本上真正在做能写进进度报告的事情是蛮少的。

是不是要有topic才可以读?
Ideal的情况下是的。虽然可能不是一个很确切的题目,但至少会有一个大概的方向。
你可以参考一下各个教授在做的课题,如果发现可以延伸的地方就可以拿来做。
再不然就是先进来look look see see,用一年时间做点这个那个,从而寻找自己有兴趣的领域。
也有些caseprof已经有题目pending着了,只要你进来就可以立马开始做,这样就会节省不少无头苍蝇的时间(如果那个题目是你想要做的话)。

那你是研究什么的?
不知道到底能公开透露多少,只能说本人是做robotics的。

要读多少年?
一般而言4年,这也是大部分scholarship cover的时间。最短2年;最长7年。可以思考一下自己打算读多少年。

PhD有薪水么?
有。其它地区我不知道,可是在新加坡(至少在NTU)收入可以从2,000 - 4,000不等,depends on你的奖学金、国籍、合约条件等等。
不过通常来说薪水会比一般打工族低,这样才能塑造出寒窗苦读最后一败涂地出人头地的悲壮故事嘛。



上班时间也是朝九晚五?
每个supervisor对学生的要求都不同,有的确实会expect他九点进lab就会看到你愉快地读着paper,但在大部分的情况来讲PhD是没有固定工时的,只要你到最后有东西可以交差就行了。
所以有些人可能不需要用到学校里的设备或器材的话,几个星期没有来学校也是蛮常见的事情,毕竟在家里可能更有效率(你以为在学校办公就会日理万机吗,今天真天真)。
Flexible timing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任意分配时间,什么时候想做就什么时候做。每次别人约我问什么时间有空时我通常都会甩甩头发和对方说:还是问问你自己吧
Flexible timing最大的坏处就是没有时间可以分配,什么时候得做就得什么时候做。它不像ideal的上班生活那样:我拿了这份薪水,9点到6点把人交了给公司,理应就对得起天地良心,时间一到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在这里没做出成效就是你效率低时间管理不当没有用,无限加班也没什么好怨的。
当然,所谓的flexible timing也只限于你做research的时间,如果有上课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什么鬼,PhD还要上课的咩?
残念だけど、PhD是要上课的。通常第一年就是让你look look see see找灵感的同时,顺便选修几门你以后可能会用到的课程。像本人由于天资愚昧技不如人就必须上六门课,修完之后就可以全职做research,没有借口再偷懒啦啦啦呜呜呜呜呜呜。

PhD的课难么?和degree有什么不同?
对本人来说有难的课么(欠打。
确切来说是masterPhD的课都有上,形式也是lecture style。可是也没有什么特别难或特别不难的,就课咯。
如果硬要说的话人生更难呢……

PhD毕业后能做什么?
最没有遐想空间的出路应该就是做prof了。不同的学校做prof的标准好像也不一样。有些大学是需要你再读post doc才能做,有些就不用。
(哦,不要问我post doc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PhD之后另一个学位吧。)
prof的话就得做些researchhitKPI,做lecturer就纯教书而已。当然价码也不一样啦。
再不然就可以去industrysenior manager / engineer之类的,起始职位比一般人高,薪水也会高一些。也可以去做consultant帮人评估一下某个企划可不可行有没有价值,然后签个名赚大钱;帮大企业解决某个没人能解决的问题,如果能帮他们节省个一两百亿,你拿个一两百万也不是问题的。
嗯,有梦想是好的。要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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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主观的八卦和心得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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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人们为什么读PhD
真的蛮多原因的。有为了学问读啦、为了做prof读啦、为了以后可以填form不用填Mr/Ms读啦、为了赚大钱读啦、为了meet家人的expectation读啦、为了比较好找工读啦、为了逃避工作而读啦、为了读而读啦、不知道为什么读啦……
人类真的是很可爱。

你觉得ideal的情况下应该要为了什么读PhD
随便google一下我应不应该读PhD大大们都会告诉你你要真的有兴趣才去读,不然会忧郁症然后上报纸。
Really?这难道不是对什么事都应该抱持的态度吗(当然撇开现实逼人这种情况啦)?为什么会只套用在post graduate studies这个选择上呢?
Anyway,本人认为只要你是真心对这个领域充满curiosity和热忱,并愿意包容一路上可能会面对的问题,基本上跳了进来之后就算不是一帆风顺也会心甘情愿。
当然我又不是上帝,凭什么去judge人应该为了什么下海,你自己觉得ok就可以了咯。

那你为什么读PhD
大概来讲是想要教书吧;认真来讲是喜欢学习吧。

毕业出来之后可以赚很多钱吧?
走一下大学的car park,看看你的prof们都驾些什么车?是不错啦老实讲。
不过我认为如果你的目标是赚大钱的话,还是建议你去选别的路会比较好。因为你付出的effort如果运用在别的方面,得到的收入真的会多更多。Academic真的不是一个创造大富翁的平台。
(在这里本人很主观地用effort囊括各种physicalmentalintellectualsocialtime的付出和努力来做比较。每个行业对于这几种付出所要求的比例和数量都不同,而且这些付出的价值也很难量化与比较,所以还是要自己衡量到底哪个致富之路比较适合自己)

So far你读了一年,觉得怎样?
 Ok咯,还过得去咯。有好有不好,也没有什么太好或太不好。

可是大家都讲好像很stressed不是?
你来你来,跟哥哥讲下有什么工作是没压力轻松有趣又很多benefitsinclude but not limited to钱)的,我明天就去排队。
每样东西都有好和不好的地方的啦,只是看你认为所得到的值不值得你做出这种种的付出罢了嘛,如果觉得不怎么等价那不就做别的咯。
(哦,当然又要ignore现实逼人这种状况啦,课本练习看多了就会假设有很多这种永远不会发生的assumption来简化自己的问题。)

会不会面对很多困难很烦的事?
有看过美容广告里美容师用照妖镜显微镜检测顾客皮肤的影像吗?无论再美皮肤再好的人,走近放大以后都会看到一些凹凸、粗大的毛孔、油光的肌肤、粗短而刺人的毛发。
什么事情都是这样的啦,外表看起来很光鲜,进去做一段时间了解之后都是会看到一些丑陋的;那些东西之所以很美只是你走得不够近而已。(广告时间:有兴趣可看看本人的这一篇拙作
最后只是取决于你做这件事得到的收获足不足以让你包容这些丑陋罢了。



你读PhD最享受的是什么?
只要我有在做事,我一直都会学到一些新东西(无论大小),我觉得这个很符合我当初跳下来的初衷,就觉得很满足了。

你读PhD最厌烦的是什么?
事情不似预期,有很多事情会direct you away from the schedule。很多时候会常常花时间在处理一些很琐碎又不得不处理的事情,然后你就花了一段时间(小时、天、星期、希望没有月)做这些事,才能继续你真正要做的progress
不过这些状况在其它工作也很普遍不是?就只好当作是经验累积的一种咯。

你读PhD最大的挑战的是什么?
一直要很清楚自己已经做了什么和应该要做什么。很多时候一天下来,不知不觉就吃了两餐,忙是很忙啊,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有什么进展。
所以要一直记录所做的事,然后不时问自己:为什么我有这个想法呢用这个method的原因是什么呢我那样做之后有什么改变呢之类的,确保自己一直走在该走的路上。

你觉得我应该读PhD吗?
Err,这种问题应该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吧(如果有神祂应该也会知道啦,只是看要不要跟你讲而已)。
要也是可以找我谈的,我会揭露你内心深处最黑暗的秘密帮你寻找你心中真正的声音,不过likely我会跟你讲回这篇文讲的东西啦。
多找一些人聊,长辈也好、朋友也好、FYP mentor也好、Prof也好,多听一些人的意见,也多说自己的想法,自然就会找到答案。

身边的人一直叫我读,到底要不要好咧?
基于某些原因,prof常常都会叫手下的researcher入坑,因为有大家一起陪葬没有这么难过他要hit学生数目的KPI他觉得你有潜质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学生;身边有些人也是这样下海的。
我个人认为啦,如果你是真的没兴趣一早就讲no了啦,还在那边扭扭捏捏咩?既然都不确定,干嘛不要先申请,看最后拿不拿到再做打算咯。
反正又不一定会拿到,搞不好其实第一轮就被刷掉了咯,到时就少很多烦恼了啦啦啦。(每天来点负能量
如果真的不确定,可以先出去做个两三年工,比较一下industrialacademic的环境,就大概知道自己比较prefer哪一边的生活了。

我怕我现在不读,出去工作以后,就不会想要读 / 很难回来读了咧。
本人曾经也有这种困扰。多得某位高人(咳咳)点醒,才跳出这个框框。
高人那时这么跟我说:“如果你拿了这个gap yearS之后没有想要回来,就代表着你在那时的环境也过得不错,或者是学术对你的吸引力没有比现在的环境高,自然也没有要继续进修的需要和想要。
“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留在原来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反正PhD这条路也不是人生一定要走的。”
在这里要感谢这个友人,虽然我最后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决定要还是不要读。

身边有没有人读到一半不读了?
Surprisingly,就有两个。都是读了1年之后觉得自己不适合research才决定退的。

酱不是浪费时间?
来,跟着哥哥说:爱迪生不是失败了999次,而是发现999种不能做灯泡的材料
这么正能量的东西真的不怎么适合我。

有什么话要和即将,或打算读的人说么?
好好地plan自己要做的事、好好记录自己做了的事,什么不会就问人,路可能会走得轻松一点。

最后想跟大家说什么吗?
感谢大家给脸看到这里,现在已经是4134个字了。
还有想要告诉大家,本人暂时还活着,也不怎么stressed,不要太过担心,可以等一段时间再来检查一下我吧。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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