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27 February 2018

随笔 - 不专心


新年的那个星期终于教完了课,结束了这个学期被分配的teaching duty;现在只剩下改报告的工作。

我以为这份差事不难——报告格式是固定的,理科的答案也没有(这么多)模棱两可之处,应该很快就能改完。

可是当我改得越久心就越沉。

尽管我已经再三嘱咐要如何排版、这个section要放什么资料、问题要怎么回答,学生总会有办法不照着做。

身为学校老师的友人曾经和我分享经历,说她才刚交代交作业的期限,马上就有学生问她功课要什么时候交。

顿时觉得有点沮丧——也许我当年也是这样的学生(或许现在还是)。

当然我知道他们有时候没有注意在听——刷手机、回复电邮短信、或只是纯粹不在那里。

“可是你不能奢求学生整整一个小时都给你100%专注啊。”我摊开双手表示没辙。

“我不这样认为,”友人语气有点严肃。“我觉得专注释可以训练的;他们只是没有想要专注的心态。”

我心突然颤了一下。

我想到以前那个不能光明正大玩手机的年代(其实也没有多少人有好玩的手机),在上课的时候没有这么多的滋扰,脑中没有太多杂念,即便每天只睡五个小时上课也不会有什么睡意,能够好好听课,就觉得年轻就是本钱自己真是天赋异禀。

怎么现在居然才看两段paper就呵欠连连、写code时收到电邮总得立即查看、思考问题时总会想些有的没的的呢?

到底是我们有太多事要操心所以无法专注,还是有太多诱惑而不能安分,抑或贪心让我们不甘一心只能一用。

突然之间希望自己是The Sims里的游戏人物,无论to-do list里有再多的动作,都能很专心的做好一个之后才做下一个。

他们唯一的缺点应该只是洗手的时间太久了——在现实世界里花五分钟洗手是会脱皮的啊喂。


Monday, 19 February 2018

随笔 - 看书


趁着这个新年短假看了一本书,然后又重看了另一本一直很喜欢的系列小说。

大扫除的时候发现那几本放在宿舍书架里的书都蒙上了尘:三本日语参考书、一本新加坡华文小说、一本英文译本的村上春树;最年长的那本应该都满周岁了。

把它们清理干净之后就毅然把那本中文书扔进行李,打算这个假期回去把它看完,以免夜长梦多。

上大学之后就渐渐失去了阅读的习惯;学习生活太忙碌,唯有放假回家才有时间看看书。

回家的时间不长,我书读得飞快。我以春晚的对嘴歌唱、台湾的低能综艺作背景音乐,翻阅一页页的文字——所幸书的内容算不错,不然本人可能就会去玩电脑了。

以前本人看书都会控制阅读的速度,尽管剧情再紧凑也不能读太快——马来西亚书本太贵呀,又不常买书,倘若一天就看完那接下来不就没有娱乐了?所以一本长篇也要分摊五六天才看完。

就算书看完了通常又会再重新看一遍,搜索那些之前忽略了的细节和伏笔,勉强又多出了两三天的娱乐。

我想到自己喝饮料也有这样的习惯——一罐Yakult也能喝个几分钟,然后加水再多喝一口。

我真是个环保节俭的好孩子。

早前参加比赛赢得了书卷,购买新加坡作家的书籍就有折扣。没办法,新加坡市场小,才五百万人;扣掉非华裔、不谙中文、不看书、不看文学书,基本上所剩无几。

大马文坛其实也半斤八两——好像有人说过马来西亚华文书能卖超过一千本(还是一万?)基本上就能还神了。

还真有些悲凉。

我对新华文学没有研究,在书店里随便挑了一本翻阅,见还算顺眼,就买了下来,然后放在书架里生尘。

那是一本爱情小说。我看了十多个章节(一个篇章很短,才一两页)才发现,然后开始质疑我半年前的品味——怎么会买这样的书。

再读下去才发现当时选了这本不是因为题材,而是作者写作的方式:没有太多的叙事和描写,文中穿插了很多内心独白,以及一些零散的思绪。这和本人的写作手法有些相像。

我不知道这样的文笔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是我的脑袋本就一片混沌。

我合上了书,放到几乎满了的书架,一面揣测下一本书的加入会在什么时候。



Sunday, 11 February 2018

随笔 - 剃光头


不知不觉这头也剃了有一个多月。

我那时坐在理发椅上,牛高马大的印度发型师问我要弄一号还是二号。

吓?光头就光头,干什么一号二号的?

一号比较短,二号长一些。他解释道。

反正一号迟早会变二号,就弄一号吧。我告诉发型师我的决定,心里有种安娣买菜送了根葱的赚到感。

我还expect着他会问我为什么想不开之类的问题,不过他马上就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发铲(应该是叫发铲吧,就是那个会发出除草机声音一划过头发就会立马不见的装备);也许他也不是第一次碰上念书念到疯掉的年轻人。

“刷——”,白色的发铲果断地从前额顺着我的头颅往后滑,我的头光了一个发铲的宽度;一撮头发毫发无损(pun not intended)地落到白色的围巾上。

第一刷就没有回头路了呢,我心想;印度大哥又利落地划了另一条痕。

这时我头的一边完全秃了,另一半还是披着浓密的头发。如果这时走到街上一定像是从长满杂草的古屋中出来找猎物的疯癫连环杀手。

看着头发一片片(真的是用片,因为剃得很整齐)地掉落,心里有一种雀跃感。本人上大学之后就一直想做两件事:染个非主流的发色和剃光头,毕竟中学的时候不能做,然后顶着这样的发型上班也应该立马会被解雇,所以只能在这个时间点实现了。

之前想过一个问题:对于一个男生来说剃光头和留长发哪一个需要比较大的勇气。我认为是相当的,只是后者需要多很多的耐性。

我的头已经完全光了,只剩毫米短的头发,像是沾满黑芝麻的煎蕊糕。理发师拿着铲子在不同的地方弄来弄去,做最后的修饰。后来听也剃过头的友人说这需要一定的技巧,否则头上会呈现一斑斑的痕迹。

端详镜子,我原以为会看见光得发亮的头壳——看来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模样应该还得自己用刮刀打理才能做到吧。我不知道用刮刀刮头发的时候需不需要也喷上一层刮胡霜。

离开之前理发师好像还是问了句为什么要做这个发型之类的,但我没听清楚。

也不是每件事都要有理由吧。



Thursday, 1 February 2018

随笔 - 记投稿paper


在出现超级蓝血月的那天,我们总算把paper给交了上去。

其实我们起初就有投稿这个conference的想法,只是那时进度不佳,截止日期又越来越近,最后这个计划就静悄悄地不了了之。

直到今年刚开始——抑或是年末?我已记不清——我们偶然得知投稿截止展延至一月尾的消息,突然之间好像又有一线希望,于是重新筹划timeline,看看能不能赶上末班列车。

然后整大半个月就一直赶:重新go through了整个code、准备了几组data、构思各种能改善results的方法,一路上还发现了一堆“当初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才看不到这个东西错成这样”的bug,实验结果才渐渐变得像样一些。

本来还很焦虑东西是不是真的做得完,在截止前一个礼拜居然完成了很多本以为没时间做的事,把results包装得好好看看,还把paper校对了几遍。

不是第一次和别人合作写paper,可是这次感觉很不一样;大家一起讨论解决方案、策划大纲方向、互补彼此的不足。整个过程做起来就有一个team的感觉,并不会觉得自己只是一个附属品;我觉得这本来就是团队合作该有的样子。

最后看到成果出来的时候还真的有点小感恩,虽然因为要赶工的关系本人的新年新目标还没过两个星期就破功了——说好的2018年要写52post呢?说好的自修外语呢?不过如果偶尔有像超级蓝血月这样的突发小事件来调剂一下生活,日子有没有跟着原定的计划走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看着月亮右下角开始亮起,驱走了那抹红晕,就知道自己已经是时候回到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