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关心国际时事后,我觉得连“爱国”都已经算是一件弔诡的事,更不用说中华胶所谓的爱“祖国”了。
现在可能看不出来,可是国家本来就是一种可以一直变化的东西——自古以来常有朝代变更、领土侵占割让、殖民地独立……我今天爱的国家,明天可能就不在了,或者被易手转让,这时我是不是就必须爱一个全新的国家?
每当我说我爱我的国家,我都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我爱不爱沙巴的原住民、爱不爱槟城的炒粿条、爱不爱红树林的萤火虫。这些都属于马来西亚,如果我爱我的国家,我是不是也该爱这些东西?
可是我没有到过这些地方、见过这些人、经历过这些事物,我要怎么发自真心地去爱它们?即使我在地球另一端的加拿大才住了四个月,我爱那个地方远胜于这些我应该爱的东西。
这样的爱国,真的是爱吗?
我们真正爱的,是那片我们生活过的土地。那座放学后总会去探险的山头、过年过节必然浮现的独有习俗、相互融合彼此文化的精神。这些情感连接独立于政权之外,是无需透过课本教诲或者高喊口号就能油然而生的。只要那些山水和人还在,即便护照封面的国徽换了又换,我们还是会爱着这个地方。
所以不要再告诉别人应不应该爱什么国家,因为真正的爱不用教,也学不来。